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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章 (雙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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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個毒, 除了那個解藥,還有其他方法可……解嗎?”

葉梨低頭,努力克制自己, 好歹沒有讓牙齒打顫, 卻有些有氣無力。

“嗯?”

李茂又疑了一聲, 沒有回答, 卻伸出手,想要去捏葉梨的下巴。葉梨努力躲,但是他這次並不溫柔,不惜擰著勁弄疼了葉梨, 還是將她的頭掰得微微仰起, 盯著她的眼睛端詳, 一雙鳳眸裏, 沒了溫柔,只有惱怒。

為免被他看穿, 葉梨閉上了眼睛,李茂卻俯身下來親她。猝不及防之下, 與他唇齒相合,卻又推脫不開,就硬著心腸,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口。可即便是這樣, 仍未能讓他放手。

一個不太甜蜜和順從的吻結束, 李茂的手仍在葉梨下巴上,他盯著仍閉著眼的葉梨,呼吸深沈, 面上是濃濃的陰雲。

但是頃刻之後, 他還是軟下臉色, 溫言道:“先回去再說吧。”

他伸手去拽葉梨,刻意軟著聲音勸:“阿梨……”

葉梨把從身上散落的被子又裹了裹,看起來不似要順從的樣子,他就幹脆伸手,將她從被子裏拖出來攔腰抱起,要往外走。

葉梨猛然想起,這才是他的性子會做的事,至少是這輩子剛遇到時,他的性子是這樣的,並不是會哄人會妥協的。

“我想住在葉府!”

葉梨急急道,“我……我是想在葉府等著與你成親!”

這話果然有效,李茂的腳步立時停住。

“我在宮裏呆得太悶了,所以就想在葉府住陣子!”

“哪怕幾日也好!”

“李茂!”

葉梨擡手攬住李茂的脖子。

“只是因為在宮裏太悶,就又和我鬧脾氣?”

李茂低頭看她,皺眉搖頭。

葉梨怕自己掩飾不住,借著點頭,避開了與他對視。

李茂嘆了口氣,站在屋子當中,手裏仍抱著葉梨,似乎有些為難。

“你讓我在這裏住幾日,好不好?”

“哪怕就一兩日。”

葉梨將臉藏在李茂懷裏,努力讓語氣溫柔。

“我還想去碧霞觀看看呢。你還記得我們一起爬山的路嗎?”

李茂又嘆了口氣,他如今倒不如以前自由了。

“求求你!阿茂……”

李茂有些猶豫,終究是抵擋不住葉梨百般祈求,將她重新放回床榻之上,面色重新陰沈,道:“那你留一夜,明日等我下朝就趕來,我陪你去爬妙峰山。然後隨我回宮。”

葉梨躲在燈影的黑暗裏,重重點了點頭。

“那我先回去了。你好好安歇,等我來。”

他依依不舍,還是將葉梨重新安置在床上,給她蓋好被褥,給了最後一個擁抱,吻了吻她的額頭,大步流星走出了落雪院。

葉梨從被子裏坐起,聽到他低聲絮絮,想必是在對穆川等人吩咐什麽。一直幹澀的眼睛,忽而湧出眼淚。

李茂又往京城趕路。明日一早尚要早朝,耽擱不得。他亦不能在早朝時沒精打采,於是上了馬車,就靠坐車壁,昏昏欲睡。

車行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,李茂忽然睜眼,然後立即大喊,“停車!”

馬車因著慣性,拖延了下停住時,他已跳下馬車,跳上一個侍衛的馬,飛奔而去。

眾人慌了一下,騎著馬的,亦掉轉馬頭,追了上去。

等李茂重新回到葉府,葉府守門的尚在偷偷說著方才的事。聽到又有人敲門,並且又是宮裏來的,嚇得不輕,還以為自己嚼舌根子被發現了。

李茂等不及人在前面帶路,倒是最早到了落雪院門口,他啪啪拍門,容嬤嬤和白絮也仍未睡下,匆匆忙忙出來,又匆匆忙忙去開正室的門。

“為何沒有留燈?”

大多數內室,都會留有一盞夜燈。落雪院的內室,卻黑魆魆半點兒亮光沒有。

“小姐熄了吧?”

白絮站在內室外面,嚇得有些結巴,“方,方才,我沒敢進去。”

白絮其實伺候葉梨不多,也是最近才學會了,最好莫要隨便進葉梨房裏,特別是在李茂進去過之後。小姐要麽會惱,要麽會羞,都不愛人這時候打擾。

李茂問著話,已經等不及,打亮了火折子,看了眼床上,將還是他放在一旁的油燈點亮,一手扯起亂皺皺一團的被子。

哪裏還有人?

“啊!小姐呢?”

白絮偷偷探頭看,亦看到床上空空蕩蕩,驚得聲音都啞掉。

“去叫人,到西門見我。”

李茂進出,乃是走的西大門,因為西大門是可以行馬車和馬匹的。

葉府的人亦早有下人去報了信,都警醒著,卻又不便來落雪院。如今慌忙跑去西大門,看到李茂,皆趕忙跪下拜見聖上。

李茂如今哪裏顧得上這個,他直接問比較熟悉的三老爺葉箜:“從西大門出去,有哪裏可以藏身?”

葉箜上前一步,有些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。

李茂道:“六小姐出了這個門。”

葉府之人立時竊竊絲語,李茂急得不行,焦躁問道:“她出了這裏,能去哪裏容身?”

二老爺小心翼翼道:“六,六侄女是去年才回了妙峰山的,在這裏並無什麽相識。應當,沒什麽去處吧?她,難道她……”

“她能去哪裏,快讓人都出來找!”

雖有些迷瞪,大老爺趕緊去與管家和仆從說話,讓召集人來。

三老爺猜測著李茂的意思,終於明白過來,葉梨只怕是“逃”走了,所以李茂催著人一起找。

他平日並不太管家裏的事,就站在西門門口,幾下裏張望,想著葉梨往日所言,忽然大聲道:“出了這條路,有條小路,一直往下走,那邊有個廢棄了的小道觀。不過還是比較遠的,若是走路,只怕要半個時辰以上。這又是大晚上,應當不可……”

他想說不可能,葉梨那般柔弱,如今又是黑著天,並無多少夜光,她如何敢這樣亂跑。

可是李茂已經讓人執了燈,在地上尋覓足跡。大門口因著李茂的人馬往來,已經查辨不清。往前頭,走出這條大路,在小道上,卻真的尋覓到了小小的足印。因著小道是土路,平日又沒什麽人往來,倒是極為清晰。

李茂伸臂,小聲道:“都熄了燈,等在這裏。”

她既然是想逃,那麽看到人,必定會躲起來。李茂讓葉箜指了路,拿捏著不發出聲音,又盡快往前追趕。

穆山擔憂道:“這太暗……”

立時被阻止。他們只得讓人留著,平日緊跟著李茂的幾個人,遠遠跟在後面。

這個廢棄的道觀,葉梨之前就發現了,不過,還是被李茂帶走後,她才想到,若是迫不得已,其實可以暫居廢棄之所,再慢慢圖謀。

她並不怕吃苦,雖然有些膽小,但是因為一個人也住慣了,倒是還好。

今夜李茂忽然來葉府,是她未曾想到的。一切只是在倉促間的靈機一動。

若非今日送羅玉卿,她日日在慶陽宮,本就沒機會離開李茂的眼線。即便是今日離了宮裏,穆川等人,亦隨時關註她。

只有今晚,李茂闖來,葉府裏又是李茂的侍衛,又是葉府的下人,有些亂。而且,因˙著李茂在,穆川等人都避開了,大抵等他出去,吩咐一番,才會重新關註到葉梨。

等李茂離開,她披了件厚實的外袍,從後窗跳了出去,然後繞到他們身後。

西門因為李茂而大開著。由李茂的侍衛把守,葉府的人反倒退到了一旁。等李茂出去,葉梨也跟著蹭了出去,留在門口。昏暗光線裏,侍衛們以為“他”是葉府的小廝,葉府的人則以為她是李茂帶來的侍衛。

葉梨先是跟著李茂的馬車往外走了走,讓葉府的人不再關註她,然後又及時返回,讓侍衛們以為她回了葉府。

她小心謹慎,借著夜色,終於蒙混過關,卻還不知道落雪院裏,會不會有人馬上發現。於是趕緊高一腳,矮一腳,朝著那條小路摸去。

她其實也只去過一兩次那邊,是白日,跟著白絮指路,且已經過了大半年。如今心慌意亂之下,都有點不敢確認自己行對了路。

星星點點,鶿梟哀鳴,她屏著氣,在黑暗裏跌了一跤,腳腕痛得要死,卻咬著唇,不敢發出聲音。

妙峰山民風淳樸,堪稱夜不拾遺,但卻常有野狐毛貍出沒。

葉梨摸了摸衣兜,忍著痛,又慢慢往前。

她想著,這般暗夜裏,即便穆川他們發現她不見了,應當只會在葉府內尋找,然後去報於李茂。一來一去,只怕就明日了。明日天亮了,她是應該繼續躲在那個廢棄的道觀裏,還是再往前行,找到之前發現的啞巴老夫婦。他們夫婦每過幾天,就會去昌縣的女兒家送自家釀的醋代賣。若是趕得巧,搭個車去昌縣,離這裏更遠些。

她之前還心裏難過,真的出了葉府,無人察覺,忽地生出莫名的歡喜。

其實她亦無處可去,但是,她不想再留在李茂身邊。

她留在他身邊,無可避免會想起所有的事情,無論是歡喜,還是悲傷,這些混雜在一起,讓她無所適從。她原本想著這輩子,要遠離了他,但是陰差陽錯,在桃皈觀之外,又與他多了糾纏。

她無法原諒他,亦無法對他完全放下,心裏就如被鐵絲絞纏,無論是愛還是恨,都讓她透不過氣。

只想要解脫。

然而想到終於離了他,她忽而心裏空落落的,似這可怖的夜,什麽都看不清楚。

——大抵是因為恨他,所以才這般難過吧?

葉梨不敢站在路當中,矮身蹲下,揉了揉腳腕,輕輕呼了一口長長的氣,重新咬著唇站起,繼續往前走。

分明覺得已經走了好久好遠了,卻還沒到地方,葉梨有些懷疑自己行錯了方向,努力在昏暗中分辨四周的方向。

——應該是對的。再往前,有棵歪脖子樹,從那裏拐彎,就快到了。

可是前面歪脖子樹的地方,忽然傳來刷刷聲,葉梨嚇得捂住嘴,又放松。

夜裏有風,一路皆有風吹樹木草葉的聲音,倒是方才,忽然風停了一下。再起,就嚇了她一跳。

她轉身,望了望行來的方向,嘆了口氣,重新打起精神,往歪脖子樹走去。因著樹旁是高坡,陰影將那裏籠罩了個嚴嚴實實,幾乎完全看不見。葉梨站在陰影之外,有些恐懼地駐足。

“你想去哪裏。”

黑暗裏,忽然有人沈聲問。葉梨尚來不及驚叫,就被大掌扣在了下巴下。

她立時捏緊袖子裏的東西,卻又頹然松開。

李茂怒不可遏,幾乎想掐斷她的脖子,終究是往上擡了一點,制在了靠近下巴的地方。

“你想去哪裏!”

他又問。

並沒得到任何回答,就松開手,在她脫力摔倒地上之前,夾在她腰間,大步往前走。

這裏並非大路,僅容一人路過的小道,一邊是麥田,另一邊也是麥田,如今麥子尚是青苗,車馬壓根行不過來。

況且,侍衛們瞧清楚了,人已找到,這般被李茂單臂拎著,便知他心頭的氣惱,也不敢過來。

中間,葉梨默不作聲掙紮了一番,終於將自己掙脫,墜落地上。不過李茂亦是默不作聲又將她拎起。

她亦洩了氣,心裏說不清是什麽一種感受。

失望麽?自以為福至心靈的一次逃跑計劃,這麽輕易就失敗了。

害怕麽?他看起來是氣到不行。

她的手垂下,劃過毛絨絨的麥苗細葉,又覺似乎,還有一絲安慰。

之前怕驚動葉梨,馬車都不敢行來。

等李茂拎著葉梨走出麥田,馬車終於也敢行駛過來,侯在了這裏。

李茂拎著人鉆進馬車,才將她放開,落在了馬車地板上。

葉梨趴在馬車上,沈默不語半天,終於恢覆了被失敗打擊的精神和神智。她從地上坐起來,在黑暗裏看著李茂的方向。

她有心想求他放她離開,又覺這是對牛彈琴,全無意義。

馬車進了皇宮的時候,已經要到李茂準備上朝的時候了。葉梨聽著更鼓,想著他一夜未眠,偷偷看了眼他額頭暴起的青筋,還是沒有說什麽。

李茂尚未下朝回來,慶陽宮裏的人,卻都來向葉梨行大禮跪拜,面上皆是喜氣洋洋,人人道:“皇後娘娘!”

只有葉梨臉上沒有笑容。李茂來的時候,她又偷偷看他臉上的倦色,心裏說不清是難受還是心疼,卻還是道:“我沒答應嫁給你!”

李茂冷冷看她,她搖頭,佞著道:“你下旨意也沒有用。我……我不會與你行大典的。”

辛姑和庚娘好心,已經與葉梨說過,今日朝上宣旨之後,還要行封後大典。那封後大典,雖與皇上登基比不得,卻也是極為堂皇鄭重,極為辛苦,因而勸慰葉梨要多些飲食,以免難以應承。

李茂面上亦無喜氣,冷冷道:“那就無需大典。”

葉梨其實還沒反應過來這件事,實在是太突然了。

可是,李茂卻當了真,慶陽宮裏開始布置的到處紅紅黃黃,白絮小心翼翼地道:“小姐為何不肯行封後大典?不行大典就……就大婚,豈不委屈?萬一以後陛下若有其他女人,因了此事,說小姐的皇後之位做不得準,可怎麽辦?”

白絮因著葉梨半夜逃走,膽戰心驚,以為自己要連帶著沒了命,卻很快傳來了李茂在朝會上下旨封後的好消息。

還沒高興透,卻又說不行典禮,直接大婚。

這又算怎麽回事?

在白絮和容嬤嬤的憂心忡忡裏,慶陽宮裝飾一心,內殿的帳子,都全換成了大紅色。

太後派人說這個與禮不和,要按宮裏的規矩……卻被李茂很冷硬地打發了去。

他仍在氣頭上,只怕恨不能多來幾個人挑刺,最好是冒犯一些,正趁機清理清理宮裏。

葉梨坐在內殿,不肯換宮人拿來的衣服,任是誰勸也不行。

白絮偷偷道:“陛下尚在禦書房批閱奏折呢。等陛下來了,您求求他才好。”

李茂來時已經天色黃昏,他揚手讓人都走了,過來扯葉梨身上的衣服。

葉梨抓著領口,氣咻咻斥:“你做什麽?”

李茂就道:“幫你換衣服,我們好早點夫妻結拜,洞房花燭。”

葉梨擋,他手上用力,嗤啦一聲,衣服就被扯裂了。

葉梨打他,邊打邊罵。

“你言而無信!你答應過我,放我回道觀!”

“你還寫了字據給你!”

“你當時發過誓,說若是你做不到,就天打……”

終究是沒說出那些詛咒人的話,改罵道:“你這個騙子!騙子!騙子!”

李茂楞了下,拿起一旁正紅色的鳳冠霞帔,潦草將葉梨裹起來,抱在懷中,就往外走。

還沒出去的時候,葉梨尚且罵他,待走出大門,卻羞得將頭埋在他懷裏,縮成一團,再也發不出聲音。

她破罐子破摔地想:你把我從皇宮的高墻上扔下去摔死吧,一了百了。

她看不到,又很羞臊,只覺得李茂走了又走,走了很久的路,終於聽到一聲宮門開合的聲音,猜測終於是進了其他宮殿。正疑心是哪裏,李茂將她扔在了地上。

紅色禮服從身上散開,葉梨的眼睛皺了皺,終於看清,這竟是一個道觀的大殿。

她想起來,辛姑曾說過,宮裏有個禦風觀。據說還是上上上上上皇時修建的,有一朝的皇上愛在此觀修煉,亦曾成為囚禁一位皇妃的“冷宮”,因著現太後不喜修道,原來的假皇上亦不修,這裏便逐漸冷寥荒蕪了。

她有些迷惑,擡頭看李茂,李茂卻俯身跪在她身前,冷冰冰道:“你不是要道觀嗎?這裏就是。”

“我們今日,就在這裏洞房花燭,就算我沒騙你。”

葉梨驚愕地幾乎腦子裏僵成巨石做的城墻。

她雖然在桃皈觀的觀後小院裏,與李茂行了那些事,但她當時其實並未皈依,她的羞愧,更多是因著愧對蘭九,兼之兩人並無婚配,乃為行私通奸。

卻如何想過,這麽大不韙的事情。

她幾乎失了語。心裏說著勸告和祈求李茂的話,卻一點沒說出來。

李茂卻俯視著她道:“以前,你總說我們沒有成親,所以這也不行,那也不行。如今,便都可以了!”

他說著,伸手去解本已經撕扯壞了的衣服,眼裏毫無情義,只有冷冷的威脅,不容辯駁。

他甚至半點兒沒有看葉梨的臉,一心只解著她的衣服。

“李……茂!”

半天,葉梨終於能發出聲音,才叫一聲,就覺聲音又堵住。眼淚似海水,將她的眼睛淹沒,卻哭不出來聲音。

一直掙紮的身體也兀地放松……

她等待著即將到來的,心如死灰。但是李茂擡頭看了她一眼,忽然停了手,他們倆個都似被定住一般,連胸口起伏都似乎不再有。

就在葉梨覺得自己即將在冷冰冰的地上無緣無憂死去的時候。李茂忽然將她抱起,緊緊箍入了懷裏。

他們兩個人都在發抖,葉梨是冷的,或許還有羞憤和氣惱。

李茂亦在發抖。

良久,他終於緩了下來,一口在葉梨肩上狠狠咬了一口,才吐出一口長長的濁氣,問:“你為何總是這樣對我?”

“我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麽?”

“你既然這麽討厭我,為何又要招惹我。是你先招惹的我,難道不是?”

“你說我是強盜,不守規矩,我就學著守規矩。”

“你說我們沒有婚配,可是我們本有婚約,我亦無其他女人。我說過,若不是怕太後對你不利,我登基時,我們就會大婚。”

“你寧願哭著想嫁蘭九……”

“你卻一次一次想從我逃走。為什麽?”

“你說的每一件事我都記著。你說我做錯的,我都努力去改。”

“我就那麽讓你想逃嗎?”

“到底是為了什麽!”

他的聲音顫抖,因著手臂箍得太緊,葉梨覺得幾乎要因沒法喘氣而窒息。

“你若是一直厭我就算了。”

“為何一時喜我,一時厭我?”

“我那日聽說你去了葉府,擔心得不行,怕葉府待你不好,怕有人要劫持你,怕你心情郁郁。”

“我趟著黑,匆匆忙忙趕過去,想著你見到我,必定會驚喜!我心裏歡喜死了。就似那日把你從葉府劫持走那樣歡喜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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